今天晚上的雪萊,正坐在家裡的沙發上,雙眼直直地盯著電視,上頭正撥放著籃球比賽。 手上抓著爆米花,雪萊眼睛完全沒看食物,只是手不斷下意識地抓著食物,粗心掉落的食物散的一地都是。 場上攻防激烈,互有得分,鮮血與暴力混雜在比賽當中。 正當比賽正激烈時,一旁裁判突然叫了暫停。 「為什麼啊!!!」雪萊慘叫的把可樂放下。為了今天這場比賽,桌子上擺滿他買來的零食跟可樂,已經吃了大半,吃過的零食碎屑因為比賽激烈時亂揮於是撒的到處都是。 因為漿果說過今晚會晚點回來,所以雪萊就肆無忌憚的折騰著家裡的地板,上頭被可樂跟洋芋片還有各種零食縱橫成一條條食物的道路。 看樣子大約會暫停15分鐘以上,雪萊無奈地嘆了口氣,想去浴室時不經意的把零食渣渣當成戰利品帶去,像是糖果屋裡回家的路標。 出了浴室之後,雪萊才發現家裡亂得超乎他的想像。 除了地上到處都是的食物碎屑,還有他剛剛激動時打發的卡勒撒在沙發棉布上,自己的衣服上也髒得超乎想像,現在要是站在路邊大概會被螞蟻當成人形食物搬走。 「這下糟糕了現在幾點啊......」 想趁著漿果還沒回家的時候把弄髒的地板擦一擦毀滅證據,想確認時間又懶得找時鐘,於是隨便轉了一台新聞想看一下時間,但新聞恰好到了尾聲,片尾的歌聲就從音響流瀉一地。 「So I won't hesitate no more, no more It cannot wait, I'm sure There's no need to complicate Our time is short This is our fate, I'm yours. 但 我將不在遲疑 不再遲疑 我不能再等待 我很肯定 別讓一切變複雜 我們沒有太多時間 這是命中註定 我將屬於你 」 輕快的旋律讓雪萊愣愣的站著硬是把整首歌聽完了,不自覺得跟著哼唱,等到音樂結束才想起來要注意時間。 「慘了!」 「我回來囉......雪萊!」憤怒的音調。 「嗚哇!」 ***** Jason Mraz - I'm Yours So I won't hesitate no more, no more 但 我將不在遲疑 不再遲疑 It cannot wait, I'm sure 我不能再等待 我很肯定 There's no need to complicate 別讓一切變複雜 Our time is short 我們沒有太多時間 This is our fate, I'm yours. 這是命中註定 我將屬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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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短篇】撒嬌 「漿果。」 「嗯?」正在小廚房中做著晚餐的漿果,聽到雪萊的叫喚只是應了一聲,沒有回頭。 似乎有著腳步聲靠近。 「漿果。」雪萊的聲音近了一點。 「怎麼了啊?」忙碌於食材的處理,無暇應付雪萊,漿果只是溫柔地問著,還是沒有轉過頭。 腳步聲更近了些,雖然在柔軟的地毯裡音量不大,但身為血族的聽力讓漿果不會錯過這種細節。 「漿果。」聲音來到漿果的後方很近的位置。 漿果放下刀子,稍微用清水洗了一下手,接著回頭。 「怎麼了......」一回過頭就被雪萊一把抱住。 「沒什麼。」就是想抱抱你。 【CP短篇】在很久很久以後。 「我跟你說喔,今天昂在學校又打架了!」 「嗯。」 「然後海兒她也是,不但沒有幫忙勸架,反而也跳進去打!」 「嗯嗯。」 「老師都打電話來家裡了,說這麼頑劣的學生他們不收!」 「嗯唔。」 「你別老是笑啊,兒子女兒你可是也有份的耶!」 「嗯嗯嗯。」 「盯著我看可以解決事情嗎?」 看著漿果怒氣衝衝的臉,早已不把瀏海抓起來的雪萊,盯著對方瞇著眼睛笑了。 「不能。」 「那你盯著我看做什麼?」 「再看100年也不會膩。」 【CP短篇】月光 漿果醒來的時候,窗外還是深夜。 月影扶疏,透過窗櫺照下,把地上映照的銀白有如雪地。 房間很亮,她可以清晰地看見雪萊撐著頭,側躺在她身邊,目光炯炯的盯著她看。 發現自己的舉動被看見,於是雪萊露出一個有點不好意思的愉快笑容。 「你不睡覺在做什麼?」有點愛嬌的嗓音。 「沒什麼。」 「剛睡醒?」 「還沒睡。」打了個呵欠。 「幾點了還沒睡?」漿果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等等就會睡啦!」 「都要早上了啊,你到底在做什麼啊?」 「真的沒什麼。」 就是,想看著你睡去,等著你醒來。 異國的城市。 剛下飛機,他就連忙找到行李箱,在機場門口揮手搭上白色計程車。 陌生的語言讓他與司機好一番比手劃腳,連超級珍惜的門票都拿出來讓對方看了,好不容易才讓司機理解他的目的地,車子才慢吞吞的上路。 一邊感受絲毫沒有起伏的平緩車程,他一邊撐著頭,把額頭抵在玻璃上,看著跟自己國家一樣整齊的市容。 窗外風景溜的很慢,他頻頻看著手上的錶,擔心自己會錯過開始的時間。 指針像是被誰惡意加了速,滴溜滴溜打著旋,車窗外的夕陽竟然跑的比景色更快,沒一會兒天就黑了一片,殘紅在天際苟延殘喘著,緊緊抓住邊角,不想太快落下。 焦急煎著他,他用快速的英文問司機還要多久、還有多遠,但司機只是慌張的頻頻搖手,用發音極度扭曲的單字說著拒絕。 無可奈何,他困在狹小的車廂內,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從他身邊溜過。 霓虹的街景開始閃爍,他的手表告訴他時間已經是五點四十分,距離開場的時間只剩二十分鐘,司機卻奉公守法的在每一個紅燈前停下,紅綠燈上頭數著的電子秒數很慢,手錶上的秒針卻轉的飛快。 車內的廣播是溫柔的女聲,唱著旖旎的歌曲,每個停頓段落裡都有帶著笑意的嗓音響起,但絲毫無法勾起他的興趣。 因為他有喜歡的、珍惜的、唯一在乎的嗓音,正在目的地的盡頭等著。 車子終於在一棟圓頂的建築面前慢慢的減速,他隨手就從西裝口袋抓了一把鈔票,一股腦兒的塞給前座司機,也不管找錢或是不小心給出了非該國的鈔票,車子還沒停穩他就急著邁步下車,朝著巨大的建築物裡面衝去 。 建築物外頭垂掛著許多氣球跟布條,都是淺紅色的,上頭用寫著他不認識的字,但他卻能準確的叫出上頭寫的那一個名字。 他早已叫過無數次。 他伸手攔住了工作人員,稍微詢問了一下,就被禮貌的從VIP入口帶了進去 舞臺正前方的唯一一個空位,恰好是他的。其他排隊的人早已進場,位子坐的滿滿盪盪,他坐下之後燈光剛好暗了下來,恰好趕上開幕。 漫天的彩帶在巨響後像花雨般撒下,場內所有人立刻開始歡呼,屋頂晃動著,死命的抓住牆壁不想被音浪掀開,搖搖欲墜的頑強掙扎。 瞬間,四處亂轉的五道燈光看向同一個方向,一個結滿小白花的鞦韆慢慢在燈光形成的通道中盪著,從空中緩緩降下。 上頭坐著位棕髮紅眼的少女,拿著麥克風,僅僅一個音調就讓全場寂靜的連心跳聲都變的明顯。 「這下糟糕了,」他笑著看著台上的人,小聲說著,還被隔壁的人瞪了一眼,示意他安靜,「該不會在場的人都是我的情敵吧這還真是令人開心的困擾呀不過我可是不可能會輸的!」 他親吻脖子上掛著的項鍊的音譜記號,滿足的看著台上的少女頸子上相同的記號晃著。 他回頭看了看現場隨著少女歌聲而瘋狂的觀眾,滿意的點點頭。 「看他們這麼激動果然是唱的太好聽了!」 「果然漿果是最厲害的!」 雪萊嚴格說起來,是個天然呆粗線條。 喜歡的東西就是喜歡,討厭的東西就是討厭,所有情緒都會直接表現出來,表現方式也很簡單。 本來這樣的個性是沒什麼不好......但在有時候卻給漿果造成很大的困擾。 明天,是烏特的結婚典禮。 為了不想給小姑不好的印象,漿果這幾天簡直是卯足全力,從衣服到鞋子,從項鍊到耳環,幾乎在城市裡所有的店面都踏了三圈,就為了想找一套適合結婚典禮穿的衣服。 而雪萊當然義不容辭的負責當搬運工。 好不容易,挑出了三套比較適當的,漿果還沒想好該買哪一套,雪萊就摸摸肚子說餓了,接著逕自刷卡吩咐店員全部包了起來,拎著大袋的衣服就牽著漿果開車回家。 巧手弄出豐富的料理填飽雪萊的肚子之後,漿果在寢室把三件衣服都攤在床上,又開始猶豫明天該穿哪一套。 看見一旁的雪萊只是無聊的轉著電視,於是漿果決定參考一下對方的意見,讓對方幫忙決定自己明天的服裝。。 換了一套鵝黃色的無肩帶小禮服出來,胸口是平口設計,但刻意用蕾絲與紗網包覆兩側,微蓬的強調胸形。腰帶中間打著大大的蝴蝶結,配上白色的鞋子跟同樣是蝴蝶結的手拿包,看起來相當有氣質。 「雪萊雪萊,怎麼樣?」拎著裙角在雪萊面前轉了一圈。 「很可愛!」笑容燦爛的回話。 「可愛啊......」微嘟起嘴,對這個回話不太滿意,但又覺得尚可接受,於是又走回臥房換了第二套衣服。 「那這樣呢?」 寶藍色的無袖雪紡小禮服,胸前垂墜式的交叉,腰間細細的束上皮帶,點綴的水晶,胸口的四分音符項鍊閃著金色的微光,抓皺的後擺露出大半背部,滑膩的肌膚在日光燈下透著瑩白。 「很可愛啊!」點點頭,雪萊很滿意地笑。 又是可愛?漿果微蹙起眉,轉身就關上房間的門,稍微用了點力,發出小小的聲響。 大約過了五分鐘不到,又換了一套服裝走出來。 淺紫色的雪紡無袖禮服,長度大約在膝上,鎖骨上繫上細細的金色項鍊,小小的水鑽閃耀著光芒,卻無法吸引到太大的注意,因為禮服在胸前做了微妙的深弧,把雪白的溝壑露出大半,變成最好的裝飾,腰間則是系上了深紫色的緞帶,蝴蝶結打在略側的腰際。 看起來像是個精心妝點的禮物。 「怎麼樣?」有點不滿的聲音。 「......很可愛。」 「又是可愛?!明明這一套就是......」 漿果話還沒說完,雪萊二話不說站起身,把漿果直接抱起。 「欸?你做什麼?放我下來!」 房間門被關了起來,說話聲瞬間消失,空氣裡很快就染上一層曖昧的音調。 可愛也是有分很多種的,嗯。 那是很多年之後的事情了。 當他們的孩子都成長離家後,他們的生活,像是一般人一樣,開始被柴米油鹽醬醋茶包圍。 偶爾會有小小的爭執,偶爾會冷戰幾天。 但大部分吵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像是衣服亂丟,牙膏亂擠。 不是什麼大事,但他們樂此不疲。 而也總有一方會懂得先退讓。 通常都是他,因為他知道哪裡有賣好吃的甜點,或是開的嬌豔的花朵。 當他帶著滿身甜點或是花朵的香氣回家後,她也會放軟身段,讓一個笑容或一個擁抱融化那些憤怒。 但他一直不曾再開口說過那個字。 自從婚禮上的誓詞之後,這個字好像被封印一樣,再也不曾從他的口中說出。 大部分都是「喜歡」、「想念」、「可愛」等等。 這讓她覺得有些在意。 距離兩人剩餘的相處時間,倒數一百三十六年七個月又十一天。 今天是他們的紀念日,是人類世界的七夕慶典。 四處都看的到滿天的煙火,攤販與人龍在暗夜裡閃閃發光。 歡笑與嘈雜聲混雜出溫暖的音調,他牽著她的手穿梭在攤販中,讓食物堆滿兩人的手中。 在煙火表演倒數十五分鐘的時候,像是巧合一樣,他們在草地上找到特等席,早已準備好的野餐巾派上最好的用場,兩人肩並著肩,期待著煙花飛起的那一刻。 食物在等待期間慢慢被吃得精光,她習慣性的拿起手帕擦拭老是吃的滿臉都是的他。 「謝謝你。」突兀的,話語突然從他口中說出。 「怎麼了?」有些錯愕的回望。 「沒什麼!」燦爛的笑著,他像是發現什麼美麗的事物一樣,瞪大了眼睛,指著她的後方:「快看!」 一朵艷紅的煙花炸開在天際之間。 數百顆流星墜地,化成滿天的光雨。 接著,一個,又一個。 天空變成了光的花田。 「———。」他在震耳欲聾的聲響中,附耳在她耳邊。 她笑了。 有些事情,不用說,我也會知道喔。 假日閒閒的雪萊,帶著一包東西,跑來窩在漿果房間。 在漿果面對電腦練著唱歌時,背對她的雪萊那邊一直傳來金屬清脆的響聲,時不時還有打開冰箱或櫃子之類的聲音。 「喀擦。」「喀擦。」「碰。」「喀擦。」「吱啞。」「喀擦。」「喀擦。」「框啷。」 不是太在意雪萊的舉動,漿果認真專注的練著唱。 練唱兩個小時之後,打算休息一下的漿果,一回頭就發現雪萊不見蹤影,只留下桌面上被堆得亂七八糟的紙屑。 「雪萊......?」 雖然雪萊這樣不告而別不太經常,但也發生過幾次,大部分都是突然被什麼新奇的東西吸引走注意力。 沒想太多的漿果打開了冰箱,打算拿罐礦泉水出來潤潤喉。 冰箱門邊飄動的小紙條突然抓住了漿果的目光。 被冰的冰冰涼涼的可樂,是特地幫雪萊預備的飲料。飲料瓶蓋上被貼著一張被剪的歪歪扭扭的小紙條。 漿果撕起小紙條。 紙條上寫著『喜歡』。 「這什麼啊......」漿果有點無奈的笑了。 注意到一張小紙條之後,漿果開始打量房間四週。 果然不只可樂,很多東西都遭了雪萊的魔掌。 自己的睡衣、上次出門玩穿的藍色洋裝、從水族館帶回來的馬克杯、海龜娃娃,還有很多兩個人的回憶,上面全部都被貼上喜歡的紙條。 就連在睡覺的久鳶身上也被貼了一張『討厭』,漿果忍不住偷笑出聲,小心地在不吵醒久鳶的情況下把紙條撕了下來。 「真是的這樣要整理可是很麻煩的啊。」漿果無奈地說著,嘴角卻不自覺地揚起。 打開寢室的門,漿果打算去把不知道跑去那裡的雪萊抓回來,讓他一起收拾這一團亂,卻在出門前從穿衣鏡看到了自己的背後也貼著一張大大的紙。 漿果把紙撕了下來。 把紙拿到眼前一看,上頭用紅色大大寫著『最喜歡』,歡還只寫到一半,看起來是筆沒水了。 「......真是的。」把紙細心的放進了抽屜中,漿果離開房間。 文:雪萊中(後期)跟漿果中(大綱跟校稿) 文章命名:雪萊中 圖像:漿果中 BG/R18注意 ===== 今日看起來是個陰天。 雪萊從出門前就注意到天氣,灰黑色的雲隨著風快速的從天的那一端蔓延,不知不覺地就占領了大半個藍天。 本來有點猶豫是否該推遲今天的行程,但想想這次是和漿果有約,實在不想因為一個不確定的因素就取消,於是還是赴午餐的約。 在商店街的覓食幸好出乎意料地順利,雪萊愉快的填飽了肚子之後,兩人像是對一般的情侶在街上逛了逛,這才慢慢地返回學校。 不料,甫進入學園,一絲涼意突然地貼到了雪萊的臉上。 雪萊抬頭望著天,頃刻,大雨滂沱。 冰冷的雨水幾乎是用傾倒的從天際直下,將兩人砸了個措手不及。 這場驟雨來得實在太突然,雪萊不耐的輕輕用舌頭舔著尖銳的牙齒,微微地刺疼感跟現在下著暴雨的狀況,都讓他剛從商店街覓食回來的好心情被打亂了。 看向一旁也被連累的漿果,凌亂的髮絲貼在臉上,漿果濕潤的臉頰上泛著奇特的光彩,形成一股別樣的美感,水珠順著臉頰滑下,滑落進衣襟前方微微露出的雪白當中,雪萊有點狼狽地避開了眼睛。 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漿果身上,雪萊低聲地提議:「直接跑回宿舍的話距離有點遠我們先到體育館躲一躲吧。」看著漿果點頭,雪萊抱起她在雨中快跑。 路程不遠,在披在漿果的身上的外套濕透之前,兩人已經到達體育館的門口。 輕輕把漿果放下,雪萊試著推了下大門,驚喜的發現兩扇門中一扇並沒有上鎖,於是將門一把推開。 屬於體育館的味道頓時飄散開來,吸收了濕氣的館內的空氣略嫌黏稠,讓人嗅了鼻子發癢。雨天的體育館內空蕩蕩的,陰暗的室內只有窗外透進的光線提供微弱的照明,敞開的大門在體育館光潔的地板烙下一塊鮮明的光線,映照出兩人的身影。 「我記得地下室好像有毛巾之類的東西….要去嗎?」仍然披著雪萊濕透了的外套,漿果邊扭著滴著水的衣角,邊偷偷看著對方,雪萊的襯衫已經濕到完全是半透明的了,自己雖然沒那麼嚴重但也因為濕氣覺得有點冷。 「嗯。」揉了揉鼻子,雪萊避開了漿果的視線,只是低低應著。 兩人在入口處甩了甩多餘的水份,從沒上鎖的那側進到一樓。為了避免與冷風跟雨潑進室內,雪萊關上體育館的門,下意識的落鎖。 在鎖頭發出清脆的聲響之後,館內頓時失去了最大的照明。即使窗戶透進了微弱的光線,但對兩人來說,從室外進入館內的光線變化對他們來說仍像是摸黑一般。漿果依著印象,很快地在一片黑暗中找到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扶著牆壁小心翼翼地下樓之後,漿果在牆上摸索著小小的電源。 冰冷而柔軟的食指在微微粗糙而僵硬的牆面上探到了一個按鈕,漿果輕輕按下,天花板上的燈泡在閃爍兩下後慢慢亮了起來,雖然是黯淡的蒼白光線,但仍是將地下室內照的微亮。 有了光線之後,漿果輕鬆的在架上找到幾條乾淨的毛巾,她扯掉濕透了的領巾隨手一扔,轉身走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體育軟墊上發著呆的雪萊身旁。 她將乾毛巾遞過去,看著雪萊愣愣地接過之後,漿果脫下被雨澆成半濕的雪萊外套,放到軟墊的一邊。 「先披著,等雨小點我們再回宿舍吧。」 --今天沒有打雷真是太好了。 她用餘光瞄向窗外,不自覺地鬆了口氣,未料、胸口響起對方的回話。 是啊,但是我還是不喜歡雨天呢。 抬頭,漿果正好對上那比她視線低上一點的臉龐。 雪萊的嘴唇緊緊地抿著,視線望著鄰近天花板微微高過一樓地面的窗戶。雨絲正不斷落在那道玻璃上,形成一道道水痕,將窗外的世界割裂成凌厲的碎塊。雪萊望著雨,複雜而奇特的情緒在他的眼睛裡糾結著。 漿果頓時想起來那個暴風雨的晚上,以及少年的淚水。下意識的,她走過去抱住了他。 像是想尋求慰藉一般,雪萊忍不住抬起頭,吻上了那雙和眼睛一樣飽含水分,櫻桃色的唇瓣。 視線交錯僅僅一瞬,像褪了色的紅和新葉的綠互相碰撞、擦出火花。原本只想淺嚐輒止,卻一發不可收拾。雪萊急切的掠奪著漿果的唇瓣,手環住了對方的腰際,緊緊地箍住到讓漿果感覺到微微疼痛的程度,尖銳的利牙時不時的擦過漿果柔嫩的唇瓣,漿果脖子的後方被雪萊的手牢牢地抓住,無法輕易掙脫,只能被迫微微彎下身子迎合雪萊的掠奪。 兩人交纏的唇舌在雨聲之中過了很久很久才分開。 看著漿果微微發紅的唇瓣,雪萊放開了抱住漿果的手,向軟墊後又坐了一些,有點煩躁的爬梳著自己的瀏海。 抱歉,我今天有點……失去理智。在雨停之前請離我遠一點吧。 漿果堅定地搖了搖頭,往前走了幾步,用雙手捧住雪萊的臉。 沒什麼好道歉的,本來就該和契約的對象共同承擔。 雪萊看著漿果,半濕的襯衫現在正服貼的貼在漿果的身上,隱隱可以看到底下透出的膚色,和淺淺的藍色格子,雪萊的呼吸頓時亂了一拍,伸出雙手輕輕地解開了漿果襯衫的一顆扣子。 ……可以嗎? 漿果沒有回話,只是睜著圓亮的眼睛,牢牢地盯著雪萊沒有移開視線。 感覺到漿果的默許,雪萊因為雨天而僅剩一點的理智輕易就被勾走。 僅以單手拉過漿果,雪萊讓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一隻手環住了她並稍稍改變姿勢,確定漿果沒有反對的意思,骨感分明的寬大手掌探進她的短裙。 冰涼的手貼到大腿的觸感讓漿果顫了一下,但沒有厭惡的感覺,反而是伸出雙手圈住了雪萊的脖子,見狀,雪萊放膽卻笨拙地半拉半扯脫下她的內褲,往旁邊一扔。 漿果瞄著被扔得老遠的貼身衣物,心高高提了起來。 意外的是雪萊沒有立刻展開攻勢,反而是以環抱著漿果的姿勢,鼻尖蹭著漿果白皙的後頸,慢條斯理地解開她襯衫的鈕扣,漿果被蹭得有點癢,但並不討厭。她閉上眼,將自己的頭斜倚在對方的胸口,任由那總是牽著她的手鑽進只開了條縫的襯衫,隔著內衣輕輕地觸碰柔軟的胸部。 「嗯、唔….」 見到漿果側臉輕咬下唇忍耐的可愛表情,雪萊忍不住低頭在她唇上輕啄幾口,緩緩地將襯衫整個打開。 燈泡閃了兩下,光線又更黯淡了一些。 不甚明亮的視線當中,可以清楚看見漿果內衣是以白色為底的藍色格子花紋,和剛剛脫下來的內褲是一整套--也剛剛在外頭淋濕時不小心注意到的顏色相同。藍色格子嗎……看著被扔在一旁的下半身,雪萊偷偷地記住了花色。雖然好像無關緊要,但再怎麼說,這都是第一次看見她的貼身衣物,記得對方常穿的花色應該也無妨。 「小雛他們說得沒錯,漿果比想像中的有料呢哈哈。」用視線稍微評估了一下,雪萊帶著笑意的聲音震動著傳進貼在胸口上的漿果耳中。 「什麼啊,別擺出一副從容的樣子啦。」害羞地甚至不敢抬頭看著對方,漿果只是用手緊緊抓住雪萊的襯衫一角。 「……沒有從容啊,我現在,很想要。」吞了吞口水,漿果這時終於聽出雪萊的聲音當中的緊張。 猛然的抬頭,雪萊泛紅的耳根,全都映入淺紅色的眸子裡。 在自己察覺到之前,漿果已經將自己的唇獻了上去。 粗重的喘息聲與唇舌交纏時發出濕濡的聲響在狹小的地下室當中迴盪,幾乎要像是互相較勁般抗衡著外頭的水聲。 好不容易找到呼吸的時機,漿果望著天花板喘著氣,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被壓在原本雪萊坐著的體育軟墊上,頭的後方枕著的是雪萊的手,她脹紅的臉頰和對方帶點黑色的金髮貼在一起濕漉漉的,放過她的唇瓣的雪萊改而在她頸邊啃咬,刺疼卻微癢的感覺不但沒有讓情欲減退,反而是更有一種淋漓盡致的刺激感。 像是過癮了一般,雪萊終於捨得放過已經被蹂躪的青紫的頸間,轉而把頭埋進漿果胸前,張口咬下她的內衣。 嬌小卻飽滿的胸部掙脫了內衣的束縛後,在冰冷的空氣中看起來顫巍巍地,雪萊低頭舔吮著其中一端,空出來的手不安分地揉著她剛好能夠一手掌握的豐盈,漿果伸手抱住對方的肩膀,任他舔舐胸前的每寸肌膚。 雪萊因為各種經歷而粗糙的指腹在漿果的胸口上滑動,還不時輕挑敏感的前端。漿果摀著嘴,身體不受控制地隨著對方的動作扭動,覺得很不好意思,但又無法抑制從嘴邊洩出的甜膩喘聲。 「放輕鬆不用不好意思喔。」你的一切現在都是我的喔就連叫聲也是。 用心靈溝通傳過來的話讓人害羞到不行,漿果用雙手摀住自己的臉,只露出一對原本靈動,現在則是染著羞澀的紅眼睛。我現在的臉應該紅到不行吧,漿果心想,而雪萊則是趁著漿果分神時俐落地拆下她的髮簪。 淺褐色的長髮帶著微濕的水氣,從雪萊的手中如同繁花散落,凌亂地披散在漿果光裸的身上,半遮半掩的遮擋了春光,卻更添誘惑,漿果微微泛紅的眼睛則是向上勾著看雪萊,摀住臉的手臂夾住了挺翹的胸部,看起來更加壯觀。一時被這個畫面奪去注意力,雪萊停下了手。 感覺到雪萊的動作緩了下來,漿果終於能夠小口地喘氣。潮紅的臉色與隨著呼吸高低起伏的胸部勾起了雪萊的情慾。循著本能,雪萊的手來到漿果緊夾的腿間,輕柔但堅定的手指撫向下身柔軟溫熱的所在。 「啊、嗚唔……哈啊……」 像是在探索一般,雪萊的手指撫遍了漿果神秘之處的每一寸,很快地就找到了隱藏在重重遮掩下的那一個小核。輕按了一下,雪萊愉快地看著漿果的身體隨著他的動作顫抖,櫻花般粉色遍染光裸的全身。 雖然是第一次和異性做,但憑著看過的相關影片和書籍,雪萊知道只要集中進攻這裡就能讓漿果很舒服。 食髓知味地,雪萊的指尖以忽輕忽重的力道按壓著那個敏感的核,漿果下意識地想要逃開,卻被雪萊困在寬而有力的臂膀下。天花板上的燈泡微微的晃著,明明是微弱的光線卻亮的讓人感覺刺眼。 像是感覺到漿果的視線,燈泡閃了數下,光線開始變得斷斷續續。 感覺指尖傳來的觸感變得濕潤,雪萊邊吻著漿果的肩頭,食指和中指放過了敏感的小核,向下滑去,在幽微處的入口交錯按壓,從那裡泌出的液體很快地沾滿指尖,在雪萊身下的漿果意識朦朦朧朧地,只能隨著手指的挑弄起舞。 趁著漿果一個呼吸的間隙,雪萊將手指探入了濕潤柔軟的那處,溫暖的內壁緊緊地包裹住手指,幾乎寸步難行。 「嗚….嗯….」漿果半瞇著眼,淚光在淺紅色的眼睛裡打轉。 「漿果妳是第一次吧......好緊。」雪萊繃著臉,聲音顫抖地詢問著,被甬道緊緊夾住的手指微微的轉動著,試圖不安份地探入更深的地方,內壁已經濕透了,卻還是緊緊的吸住手指,讓雪萊有點按耐不住,想要更深入的接觸。 入口稍微軟化了一點後,雪萊將第二根手指放進去。內壁傳來的緊緻和高熱讓雪萊半瞇著眼咬牙,緩緩的彎曲著手指進出著甬道,試著讓裡面放鬆與適應,想像進去若是自己會有怎樣的快感,興奮讓他的脖子微微的冒出青筋。 漿果因疼痛閉上雙眼,淚水悄悄從眼角滾落,她以手背蓋住雙眼,不讓雪萊注意到自己的淚水,咬著下唇忍耐著。 抽出和插入造成的濕濡聲相當引人遐想,感覺到內壁變得較為鬆軟,雪萊吐了口氣抽出手指,解開自己已經忍耐多時的褲頭,雖然分身從剛剛開始就變得腫脹難受,但顧慮到漿果是第一次,擔心太過粗暴會讓漿果留下不好的體驗,雪萊一直強自忍耐著。 擔心潤滑還是做得不夠,雪萊乾脆將剛剛弄得濕濡的手直接握住自己蓄勢待發的分身,發出一聲悶哼,忽輕忽重的在已經興奮多時的股間上下套弄著。 低低的哼了一聲,雪萊在自己手上解放。分身稍微的變軟,體積也小了一些,看起來沒有原本的兇惡,但仍是高高的翹起。雪萊將濕濡的液體當作潤滑,塗滿了自己的分身以及即將要進入的入口。 雪萊低頭將漿果的雙腿架在自己的腰上,分身淺淺的頂在穴口。 我要進去了。 漿果無聲地詢問著自己,真的做好準備了吧? 難道還會有其他答案嗎。 ……嗯,關燈。 燈泡閃了兩下,剛好在這時壽終正寢。 得到首肯,連關燈的步驟都剛好可以省了,雪萊的分身在入口處輕輕的戳刺幾下後,接著慢慢深入進去。 和異性做的感覺果然不同。漿果的下身緊緊地吸著自己,內壁柔軟得不可思議,簡直像一碰就會化掉一樣,雪萊吞了口口水,動作忍不住粗魯了起來,一口氣頂到最深處,被緊緻緊緊包圍的感覺讓他頭皮發麻,幾乎要吼出聲音,尖端感覺碰到什麼,但那種感覺很快被漿果的慘聲蓋掉。 「雪萊,痛….」移開了遮住眼睛的手,露出來的是漿果淚吟吟的臉頰。從剛剛就一直忍耐著,但是果然還是很害怕。被雪萊壓著的時候不知怎地想起過去父親對自己粗暴的回憶,小小的肩頭顫抖著,腦海裡被疼痛和雪萊的事情佔滿,變得昏沉沉的。 「啊啊啊啊很痛嗎對不起!」雪萊慌忙地查看漿果的情況,雖然猶豫著,但是現在下身的狀況舒服到讓他脖子後方陣陣發緊,不想拔出來…..他低下頭安撫地吻著漿果的眼角,溫熱的舌尖順著淚痕滑過,任耐著下身的騷動不敢亂動。 漿果注意到雪萊在忍耐,縱使現在注意力在自己身上,躁動的下半身仍掩蓋不住他的殷切需要。如果更加的….會慢慢變得不痛嗎?疑問和恐懼盤據了全部的思考,漿果摟住對方的頸項,顫抖地開口要求。 「……親,親我。」 「好。」雪萊溫柔地輕啄一口她早已被吻得腫脹的唇。 「還要。」 「嗯。」 「……還要。」 綿綿落下的吻逐漸加深,雪萊用著舌尖探索著溫熱的唇瓣當中每一寸角落,感覺漿果的眼淚漸漸平息,雪萊嘗試緩緩的移動下身,看對方只是顫了一下,沒有更多的抗拒,剛剛因為疼痛而變得冰涼的身體也慢慢熱了起來,雪萊逐漸加深力道,在漿果的體內深深的探索著。 結合在一起了。 雪萊這麼想--似乎又不小心讓對方聽見了,但身下人似乎沒有餘力回話,隨著自己每次擺動而嬌吟連連,像極了可愛的小動物。雪萊親著漿果白皙的臉頰,感受著柔軟的身軀傳來的體溫,內壁炙熱得不可思議。 一陣激烈交纏之後,雪萊將白灼的慾望留在漿果溫暖的體內。 「呼……呼……」 「哈啊……」 緩緩退出下身,雪萊親著漿果滿是汗水的額頭,注意到她一開始有多麼逞強,鼓勵和憐愛的吻細細密密的落在她的額頭、臉頰、眼尾。感覺到雪萊的體貼,漿果原本無聲的哭泣頓時有了底氣,撒嬌一般的哭聲充斥整間房間,雪萊只是溫柔的抱著漿果,慢慢平復呼吸,抱著她坐在軟墊上,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等她平復情緒。 哭了一陣子後,在意識朦朧的狀態下,漿果摸索著伸出手,很快地找到對方垂在一旁,空著的另一隻手。 她迷糊地握住對方的手,像在夢囈,又像是諾言。 「……我愛你喔。」 「我也是。」 感受著對方的體溫,漿果放心地睡了過去。 躲在屋簷下的長廊,雪萊望著女校的大門口發呆,今天天氣略陰,日光並不耀眼,只是溫煦的照著大地。 雪萊今天請了一天的假,趁著太陽尚未出來之前,到了離學院最近的小鎮。 烏特被安排住在那座小鎮裡,那裡有著人類的學校,而做為插班生烏特輕易的就證明了自己的知識量,決定在明年九月跳級進入高一。 從信上得知此事的雪萊,注意到信中烏特提到今日剛好要出門辦就學手續,決定給烏特一個驚喜,等在校門口外。 不知不覺,等待的時間過得很快,時間已來到正午。 雖然太陽仍躲在厚厚的雲層後方,但是雪萊開始可以感受到太陽的威脅性。 明明曾經溫暖曾經耀眼,但是對現在的他來說卻是致命的毒藥,雪萊忍不住想起小時候曾經從母親那裏聽過的飛蛾撲火的故事。 聽說那些飛蛾都是因為愛上太陽而受到了懲罰,只能淪落到黑夜中,最後死在它們所能接觸到和太陽最相像的火焰裡。 愛上太陽有什麼錯呢。當時的雪萊不能理解,只看著母親站起身來對著剛回家的父親溫柔的笑。 等到眼神有點放空的雪萊,終於在校門口對面的咖啡廳第五次叫了茶點之後,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烏特!」跳起身來對著熟悉的人影揮揮手。 穿著全黑的哥特蘿莉裝,擦著全黑的指甲油,踩著15公分的厚底馬靴,面無表情神色僵冷的從學校裡走出,卻在一轉頭注意到上竄下跳的雪萊時,神情瞬間變得有朝氣起來。 「笨蛋雪你為什麼在這!」 憤怒的,女孩衝了過來就給了雪萊一拳一腳。 被烏特一拳打翻在地上,雪萊一抽一抽的,然後很快的揉著臉又了跳起來。 「烏特你的拳頭一如往常的好重啊不過哥哥不是有跟你說過女生要溫柔一點的嗎你這樣子可是會被其他人討厭喔!」 很久沒有看到烏特,雪萊溫柔的笑著,摸著烏特即使穿了高跟馬靴仍然只到他的下巴的頭,把她的頭髮弄得一團亂。 「我管其他人去死!」烏特高傲的偏過頭,但是沒有拒絕雪萊的手。 「怎麼可以這樣說啊烏特我跟你說喔同學可是很重要的存在喔。」 想起學院裡的大家,雪萊笑得相當開心:「和同學一起上學可是很好玩很好玩的喔等你進入學校一定也會很開心的喔!」 看著雪萊的表情,烏特頓時沉下臉來,一把揮開了雪萊的手,整理著自己被弄亂的頭髮。 烏特的黑色直髮頭髮垂至腰際,相當光滑,以手當梳輕輕幾下就整理得整整齊齊,雪萊習慣性地走到烏特的身後,拿出髮圈幫烏特把頭髮紮了個馬尾。 烏特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安靜地任由雪萊整理。馬尾相當的適合烏特,露出光潔的臉頰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綁好頭髮之後,雪萊拉著烏特坐了下來。 「對了烏特你有吃過這家店嗎我剛剛試吃了好多種不過這個最好吃喔這個他們說叫做芒果布蕾塔來一口嘗嘗看吧?」 雪萊把盤子當中只切過一小口下來吃的芒果布蕾塔推到了烏特的前面。 芒果酸甜而馥郁的香氣,金黃而嬌嫩欲滴的色澤,配上葡式蛋塔酥脆而帶著焦香的外皮,勾引著人的食慾。 「我才不要......」雖然嘟著嘴這樣說著,烏特還是拿起餐點一旁附著的湯匙。 切下一小口放進嘴裡,甜美的笑容在烏特的臉上綻開。 「好吃吧?」看到烏特滿足的表情,雪萊雙手撐著頭笑著問。 「還,還可以啦。」 發現雪萊盯著自己的臉,烏特連忙端正了表情,裝作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但是又偷偷切了一口下來放進嘴裡。 早就習慣烏特的態度,雪萊把一杯芒果冰沙也推到了烏特前方,接著自己也拿起叉子,掃蕩著桌上其他的食物。 很快的,在烏特還沒吃完布蕾塔之前,雪萊已經把桌子一掃而空,翻起菜單興致勃勃的想著接下來該點什麼。 「等等!」 烏特總算發現有哪裡不太對。 「笨蛋雪你來這裡做什麼?」 她緊張的張望天際,發現今天的天空佈滿灰色的雲,看樣子快下雨了,半點陽光都沒有露出來,才放心的吐了口氣。 「你不知道白天出來很危險嗎?」 她皺起眉頭,用叉子比揮著雪萊的臉:「要是被曬到,你會跟電影一樣變的乾巴巴又黑黑的喔!」 「哥哥來找你的啊你不是跟我說你跳級了嗎這可是一件很值得慶祝的事情呀我怎麼能錯過呀當然要帶你買點你喜歡的禮物好好幫你慶祝一下啊!」 雪萊放下菜單,很開心的看著烏特,而烏特繃緊著臉,絕對不肯承認,當聽到雪萊要買東西給自己的時候,自己差點忍不住直接露出笑容。 「還有太陽的事你不用擔心哥哥學校裡面有藥可以免費的拿然後吃了就不怕曬到太陽囉!」 「那就好。」烏特點點頭,然後才突然像想起什麼一樣嘴硬的說著:「我不是要擔心你啊我只是怕你怎麼了我要收拾善後會很麻煩的啊!」 一緊張,她的語速就變得相當的快,幾乎要趕上雪萊。 「好啦好啦。」 雪萊笑著拍拍烏特的頭,注意沒把她的頭髮弄亂,烏特則是一偏頭,抓起桌上的芒果塔就繼續吃了起來,裝作不理雪萊的樣子。 等到烏特慢慢吃完布蕾塔,雪萊也買完單走了回來。 「好了的話我們走吧。」 雪萊走過來牽著站起身的烏特,烏特也乖乖的回握。 「妳又穿這麼高的鞋子哥哥不是說穿太高容易跌倒嗎。」 「不要你管啦,我才不會跌倒。」 「不能這麼說啊這可是很危險的要是受傷扭到腳哥哥不在誰可以揹你呀?」 「……好啦,笨蛋雪你到底想帶我去哪。」 發現四周環境開始有些變化,似乎是走到了奇怪的住宅區,氣氛不太對勁,而且雪萊還繼續朝著一些一看就很奇怪的路走,烏特連忙拉住他。 「真奇怪啊我明明記得我查到的手機店是在這附近的啊。」 雪萊拿出畫的歪歪扭扭的手繪地圖,轉了好幾圈都不知道究竟是哪一面朝上,接著被烏特一把搶過。 「這邊啦。」 很快的,烏特就拉著雪萊走到隔了兩條巷子的大馬路上。路上車馬喧騰,一家家嶄新的店鋪沿著街道整齊的排好,玻璃反射著天空的倒影,街上行人歡聲笑語,愉快的在午後漫步著,不時有孩童從兩人的腳邊穿過,留下一串天真的笑語。 而對街一家手機店鋪樓上大大的看版貼著最新的手機機型。 「看起來就是那家店呢烏特你好厲害啊!」 「那當然。」 毫無自覺自己從咖啡廳出來之後就完全走錯方向的雪萊稱讚著烏特,然後牽著烏特過了馬路,推開了玻璃門。 風鈴輕快地響起,店裡面的店員立刻輕快地跟他們兩人打了招呼,帶著兩人到櫃台選擇機型。 看著琳瑯滿目的機種跟機型,烏特忍不住偷偷拉了雪萊的衣角,悄聲的附在他耳邊:「這很貴的吧笨蛋雪買得起嗎。」 「沒問題沒問題你選你喜歡的就可以了!」 雪萊大方地拍著烏特的肩膀,如果錢不夠的話他之後再去打工就沒問題了! 「那好吧......」 聽了雪萊的保證,烏特還是不太能安心,於是選了一隻看起來最便宜的白色手機,想說只要能用就可以了。但雪萊看了烏特的選擇之後,立刻皺著眉頭轉頭望向她。 「這隻不是你喜歡的吧?」 「普通吧。」 烏特避開雪萊的眼睛,隨意看著玻璃櫃。 「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們直接幫我拿幾隻你們最新的手機讓我看看嗎?」 毫不猶豫的,雪萊直接問了一旁等候的店員,店員也立刻就把玻璃櫥窗裡放著的主打嶄新機種,最貴的那幾隻放到兩人的眼前。 「這個如何?」雪萊直接拿了黑色的手機放到烏特手裡。 冰冷的金屬外殼,泛著如夜般的漆黑,上頭有著細微的直線紋路,在日光燈下煥發著一道道纖細的光,觸手卻細膩滑順。 烏特幾乎是一瞬間就愛上了它。 「就要這個了不好意思麻煩幫我們結帳!」雪萊見狀立刻掏錢結帳,絲毫不給烏特拒絕的機會。 「等等還要配門號跟方案啦!」烏特連忙阻止自家哥哥,把他推到一旁,拿出小管家婆的算計性格開始比較一套套資費,雪萊只好無奈地蹲在旁邊,偶爾張望一下路上的行人。 花了大半個下午的時間,烏特總算把一切都搞定,看著手上的黑色手機螢幕泛起冷藍的光,她微瞇起眼睛,一轉頭過來就看到雪萊對著她傻笑。 「笨蛋雪你笑什麼?」話語很兇,但她的口氣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只是覺得原來烏特也長大了呀。」 「那當然。」 兩人走出手機店,很幸運的,今天雖然一整天都是陰天,但是卻沒有落下半滴雨,天邊的厚厚雲層裡透出泛著橘紅的光,大約已經到了下午五點。 「一起吃飯嗎?」烏特故作不在意的問。 「不行呢哥哥六點前得回到學園裡面呀。」 雪萊又摸了摸烏特的頭,即使穿了15公分的馬靴,烏特的身高仍然只到他的下巴左右,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烏特一小塊的側臉,連表情都看不太出來。 兩人在路上安靜地走著,一前一後,烏特走在前方。 「不用送了。」 在距離學校一個路口的地方,烏特阻止了雪萊,比著相反的方向。「這條方向直直走就可以回你的學校了。」 「好,那哥哥走囉。」雪萊笑,有點捨不得的。 烏特遞了一張早就寫好號碼的紙給雪萊。「要打電話給我。」 「好。」 「晚安。」 「晚安。」 像是帶著夕陽的天色,雪萊朝著夕陽的方向走著,還不時地回頭看著烏特跟她揮手,而烏特則是站在原地很久很久,直到雪萊的身影化成一個小小的黑點,再也看不清楚。 ==== 學園小插曲短篇 不過因為本來也沒什麼本傳所以是想到啥寫啥w 凶巴巴的矮小黑馬尾美少女超可愛! 今天早上一睜開眼睛的瞬間,雪萊就覺得今天會有好事發生。 「喔喔喔喔我起床了!!!」伴隨著大叫,雪萊愉快地跳下床。 然後果不其然的吃了亞撒的一個枕頭。 「雪萊閉嘴,你吵死了……zzz」 從住進宿舍的第一天開始,雪萊早就習慣了早上的亞撒枕頭攻擊,有時候甚至同宿舍裡的其他人一起勁,飛到他臉上的枕頭還會變成複數。 接住從臉上滑下的枕頭,順手拋回亞撒床上,而亞撒也習慣的一把抱住,翻過身去面朝牆的繼續睡。 看了一下另外兩張床,波雷米跟厄斯特不見人影,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看起來早已出門很久。 打著呵欠,雪萊睡眼惺忪的走進浴室裡。 隨著洗漱聲平息,不一會兒走出浴室的雪萊,招牌翹起的瀏海又出現在他的頭上。 早上從來沒有早起過的亞撒果然還賴在床上,看樣子又要把上午的課給翹掉了。 「亞撒啊你還不起床的話我就先去上課了喔對了要不要我先繞過去食堂幫你帶個早餐回來?」 像是趕蒼蠅一樣朝背後揮了揮手表示拒絕,亞撒連翻過來看一眼雪萊都懶。 「好好好我不吵了我現在就出門~」 正想推開房門,雪萊的視線被一張塞進門縫裡的紙給吸住。 「啊勒?」 撿起紙來,淡淡的油墨味昭示著字跡是不久前剛印上去的事實,潔白的紙張由於放在地上染上了淡淡的塵埃,雪萊對著紙吹了口氣,氣流溫柔的牽著塵埃在空中飛舞,就著明亮的燈光看去像是一場場纖巧的舞會。 紙上頭簡單的寫著,有雪萊斯勒的包裹在收發室,請速去領取。 「欸欸欸是包裹耶亞撒有人寄包裹給我耶你說會是誰啊會不會是烏特啊果然烏特太久沒看到我想我了嗎!」 雪萊愉快的看著紙叨念著,沒注意到身後的下床的聲音。 背後的陰影越來越大,突然,雪萊領子一輕,下一刻整個人被扔出了房間。 背後的房間門重重的關上,上鎖的聲音接連響了三次。 「啊啊啊亞撒你幹嘛把我扔出來我還沒拿鑰匙跟錢包跟課本啊啊啊至少先放我進去拿一下錢包吧!!!!」 「誰管你……zzz」聲音從門旁邊離開,聽起來是又回床上去了。 敲了幾下門,門都沒有要打開的意思,雪萊無奈地抓了抓臉上的疤痕,真糟糕啊課本什麼都還在裡面這下子也不能去上課了……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手上還抓著包裹通知,雪萊想了一想,好像也沒別的事情做,不然就先去領包裹好了。 於是,有事可做的雪萊,愉悅地小跳步前往收發室了。 早晨的天空一如往常的是寶藍色的樣貌,由於天色較偏昏暗,為了體貼沒有夜行視力的同學,學院的路燈24小時都是開著的,遠遠望去,圓形的路燈發散出朦朧的微光,就像是妝點在藍天鵝絨上的珍珠,反射著溫潤的光彩。 由於收發室在操場的另一端平常很少經過,因此雪萊穿梭在不熟悉的小道上,看了幾個路牌試圖循著箭頭前往,但雪萊沒有注意到,自己在移動中已經慢慢偏移了原定的方向。 前方的路越來越窄,不知不覺,已經是需要撥開樹叢才能順利在樹叢內移動的等級了。 「哈哈這路也太難走了那個路標怎麼會往這裡指啊該不會是給小精靈走的路徑吧哈哈哈所以我太大了過不來是正常的嗎?」還沒發現是自己走錯路,雪萊一面疑惑一面奮力的在樹叢裡鑽著。 一個不留神,他被樹枝絆倒。 「痛痛痛!」 雖說被絆倒,但好險雪萊反應很快,及時用手掌跟膝蓋撐住了自己,避免了臉直接跟大地親密接觸。 揉了揉撞到的手腳,雪萊坐在地上,觀察了一下四周。 「啊勒?」他突然發現他忘了剛剛自己是從哪個方向來的,而且四面八方的樹長得對他來說也完全相同,沒有任何線索可以分辨自己到底該往哪裡去。 「啊哈哈這下子糟糕了啊哈哈不然先回頭好吧。」習慣性地抓著臉頰上的疤痕,雪萊拍拍腳上的塵土站了起來,四處觀察繞了繞之後,憑直覺選了一個比較像是他剛剛走過來的地方前進。 「嘛總之走著走著應該就會有辦法的啦!」不像是迷路,反而像是郊遊一樣,雪萊愉快的在樹叢裡探索著。 走著走著,前方突然傳來奇特的聲音,仔細聽起來好像是有兩個人在爭執一樣,雪萊決定向前靠近看看。 靠近之後,雪萊清楚的聽到一男一女對話的聲音,還有很多奇特的背景音,像是爆炸又像是撞擊。 「你給我過來!」 「ULI才不要喔。」 聽見熟悉的嗓音和稱呼傳來,雪萊往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打算打聲招呼和問路。 「欸欸欸是ULI嗎嗨ULI……」 撥開前方遮掩的樹叢,雪萊看到ULI站在樹上蓄勢待發的樣子,正舉起手打算打招呼時,不知從何而來的斷裂樹枝被勁風包裹著,瞬間凶狠的從雪萊的臉頰旁邊擦過。 臉頰上傳來一股刺痛的感覺,雪萊下意識摸了一下,沒有流血。 「嗚啊啊好危險喔你們在幹什麼!」 雪萊這時才遲鈍的慘叫出聲,終於針鋒相對的兩人都被音量干擾而注意到他。 「啊是雪萊,暫停暫停。」輕巧的從樹上跳下,ULI往雪萊的方向走了過來。 「什麼暫停啊!哪有這種事,我們可是有下賭注的喔!」雖然這麼說著,但另一個人也放下了手上抱著的龐大巨樹,樹落到地板時雪萊甚至可以感受到整座森林跳了一下,男孩咚咚咚的跑到雪萊的眼前。 稍微打量了一下男孩,藍髮跟略帶黑眼圈的臉,看起來有點性格不好,但是卻有種親切感,會讓人很想親近。但最引人注目的果然還是男孩頭上那對宛若羊的藍色雙角。藍色的雙角從男孩的黑髮間伸出,上頭細密的美麗紋路讓角像是精細的雕刻品一樣,但是右邊的角卻不是完整地,而是斷裂的樣貌,讓人想到米洛的維納斯。 就是因為缺少雙臂,所以才會怵目驚心的美麗。 「雪萊你怎麼在這啊?」ULI發現雪萊有點發呆,在他的眼前揮了下手。 「啊喔我在找收發室啊我有包裹寄來了正打算去拿的說!」回過神,雪萊急忙回答ULI的問題。 「什麼嘛!那你完~全走反了喔!」雖然口氣聽起來有點糟糕的感覺,但是滿臉笑容的黑髮男孩讓人完全討厭不起來。 「哈哈哈這樣的嗎難怪路這麼難走謝謝你提醒我啊對了我是雪萊斯勒那你呢!」抓了抓臉上的疤,雪萊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伸出手去打算跟對方握手。 「你好啊!我是庫亞!」庫亞本來也很開心的想握手,但手伸到一半卻像是想起什麼,自己又縮了回去。雪萊見狀也把手縮了回去,大概是對方不太喜歡握手吧,雪萊心想。 「沒辦法嘛,因為雪萊是路痴嘛,那要ULI帶你過去嗎?」ULI提議。 「欸欸欸不用了吧你們在忙吧這樣不太適合吧!」看著剛剛還殺氣騰騰的兩人,雪萊覺得自己好像走到了什麼不該出現的相愛相殺的場合。 「確實架是還沒打完,不然這樣,ULI指個方向給你吧~」ULI比了比收發室的方向:「往那邊走15分鐘就可以了喔,走直線而已雪萊不會迷路的吧?」 「嗯嗯應該沒有問題喔謝謝ULI跟庫亞那我就先走不打擾你們囉掰掰!」雪萊笑著,揮手向兩人告別,就往ULI指的方向走去。 走沒多遠,背後又傳來轟然倒塌的聲音。 「嗚,直接把樹拔起來可是犯規的,ULI不允許!」 「哪有這種事,你還不是砍倒了好幾棵樹!」 「可惡,ULI很想看庫亞的裸體圍裙的說……」 「沒這種事,輸的人才要穿吧!」 兩人對話的聲音漸漸地遠去,雪萊則是順著ULI指的方向前進。但走著走著,為了避開擋在路正中央的幾棵樹,雪萊不小心又偏移了方向。 不知不覺已過15分鐘,但森林還沒有止盡。 「晚上好,要糖果嗎?」 頭上方的樹枝突然傳來說話的聲音,雪萊抬頭,是一個嬌小的紫髮男孩。一紫一黃的異色瞳像是貓眼一般,明晃晃的直盯著人看,像是愛麗絲裡的微笑貓。 「就是在叫你,要糖果嗎?」看到雪萊疑惑的目光,男孩又重複了一次。 猶豫了一下,雪萊覺得跟小男孩拿糖果大約是不太適當的事情:「糖果嗎不用了謝謝你喔我並沒有特別喜歡糖果呢所以糖果你還是自己留著吃吧!」 「這樣啊。」男孩收起了自己原本伸出的上頭放著糖果的手,眼睛裡閃了一下奇特的光芒。 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又走超過15分鐘,大約是方向有點偏掉,剛好可以問一下眼前的男孩:「對了不好意思請問你知道收發室的方向怎麼走嗎?」 「不喜歡糖果,那就是往那邊走喔。」少年比了一下方向,頭上奇特的鈕扣髮夾閃了一下。 「欸欸欸那邊嗎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對了你怎麼稱呼……?」順著少年比的方向看去,確認了之後雪萊回過頭打算跟少年道謝,卻發現原本蹲在樹枝上少年的人影已經消失。 「我叫唯,不客氣,嘻嘻!」少年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忽遠忽近的,像是林間的鬼影。 「嗚啊有點恐怖呢學校裡果真是什麼人都有呢不過大家都是好人!」雪萊愉快地繼續前進,沒注意到身後的樹梢慢慢地又浮現出人影。 「他真是太好騙了,怎麼說什麼他就信啊,真好玩!你說對吧小U!」唯嘻嘻的笑著,站在樹枝上對著自己肩膀上的貓說著,貓咪也撒嬌的蹭了蹭唯的頸項,接著下一瞬間一人一貓又消失了蹤影。 雪萊在林子裡繼續穿梭,感覺這次走的方向好像也有些奇特,不知不覺,水聲在前方響起。 在一個拐彎後,波光嶙峋的湖面在雪萊眼前完全展開,潮濕的氣味傳到他的鼻腔,是很熟悉的氣味。 「欸欸欸怎麼回事完全走反了走到千禾湖來了啊!」長時間在湖邊打獵的雪萊一眼就認出了湖的樣子跟味道,稍微回憶一下腦子裡的地圖,收發室是在操場的另一邊,根本是千禾湖的對面啊。 「真糟糕啊這下子可是越走越遠了啊。」抓了抓頭,雪萊有點無奈的看了一下四周。 湖邊相當寧靜,可能因為是一般上課的時間,平常偶爾會在湖邊出沒的幾位同學都不見蹤影。 「雖然說來到湖邊是很不錯但是因為早上是被亞撒丟出來的所以釣竿什麼的都沒帶到耶也不能釣魚那走來這裡該怎麼辦啊哈哈離收發室越來越遠了啊好糟糕啊哈哈哈。」 感覺有點走累了,雪萊乾脆盤腿在湖邊坐下。 「咕嚕-」 肚子不甘寂寞的也叫了起來,一早就被丟出寢室,沒帶錢包又沒吃早飯的走了一大圈路,雪萊感覺到現在自己飢腸轆轆的可以吃下一頭牛,不,兩頭。 東張西望著,雪萊試圖找到可以暫時果腹的東西。 「沒有釣竿沒有魚線沒有網子果然沒有工具還是不行嗎啊啊啊真是太可惜了我的修練還不夠啊啊啊!」鬼叫著奇怪的話。 沒有其他事可以做,雪萊乾脆的躺下,天空看起來比早上紅了一點,大約是中午了吧,雪萊微微的瞇起眼睛,眼前彷彿傳來以前曾經看見的燦爛日光。 一個陰影從上方出現在雪萊的面前。 「雪萊……躺在這裡做什麼?」 『雪萊,快起來囉!不要睡懶覺囉!』 眼前的人影重疊著燦爛艷陽的陰影,一瞬間雪萊迷茫了起來。 「雪萊,雪萊?」 回過神來,眼前帶著眼鏡的綠髮女孩的臉正顛倒著看著他,臉上染滿困惑,右臉一縷紅色的挑染髮絲垂到他的眼前,幾乎要碰到他的鼻子。 「啊原來是雪莉啊你怎麼在這啊哈哈?」躺在地上,雪萊對著上方的雪莉打了著招呼。 「……翹課了,你呢?」 「啊哈哈我迷路了的說我本來要去收發室可是走著走著就到這裡了。」 「收發室……」不是在反方向嗎。 「啊哈哈哈哈!」好像瞭解雪莉沒說出來的疑惑,雪萊不好意思的笑笑,抓著自己臉上的疤痕。 「咕嚕-」肚子又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聲音大到兩人聽得一清二楚。 「雪萊餓了嗎?」雪莉問,讓出位置來讓雪萊坐了起來。 「沒辦法呢一早沒帶鑰匙跟錢包就出門了本來想說領個東西就要回宿舍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走越遠了啊哈哈。」一整個早上都在森林裡鑽來鑽去,身上弄得都是樹葉跟草屑,看起來有點狼狽,但雪萊沒有發現,還是像平常一樣開心的笑著。 「這個,先給你。」一顆鮮紅的蘋果出現在雪莉手上:「別擔心,是普通的。」學校裡有太多喜歡在食物裡加料的同學,所以現在只要是看到顏色亮麗的食物,大部分的人都會提高警覺。 「嗯嗯嗯太感謝你了雪莉那我就不客氣了喔我要開動了!!」大口咬下,清脆的斷裂聲跟充滿水分的果肉在嘴裡化開的沙沙聲讓雪萊幸福的瞇起眼睛:「太好了好像活過來了一樣蘋果怎麼可以這麼好吃!」 三兩下就把蘋果吃光,覺得肚子裡緩解的飢餓感好像消除了一點,雪萊振作起精神,正打算站起身來,一隻小小的手卻遞到了他的前方。 雪萊疑惑的看著雪莉伸過來的手。 「收發室……帶你去。」小小聲的,雪莉回答。 雪萊的眼睛亮了起來。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感謝雪莉喔喔喔我正在想要是又迷路在森林裡的話沒東西吃的話該怎麼辦呢哈哈哈!!!」把手伸給雪莉,稍微借了一點力,雪萊從草地上站起。 「那……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朝著收發室走去。 有雪莉帶著穿過森林,沒過多久,在下一次撥開樹叢時,嬌小的建築就在兩人的面前現身。 「……到了。」指著建築物上掛著的小小木牌,上頭用模糊的字跡寫著『收發室』。 「喔喔喔真的耶謝謝雪莉喔!!!」握住雪莉的手上下甩動,雪萊相當開心。 「不用客氣……那我先走了。」輕輕地掙脫開雪萊過分熱情的手,雪莉淡淡的點頭,轉身離開。 小跳步地進到收發室的雪萊,不一會兒的就抱著一個大箱子出來。 「嗚喔喔喔喔好重喔這是什麼東西啊好多啊!!!!」 走沒幾步路,雪萊就發現,這箱子憑自己一個人大概是抱不回宿舍的,明明大小大約等同於兩箱飲料而已,但卻重的不可思議,好像裡面藏了一個人一樣。 如果是平常的他大概多花點力氣就可以自己搬回去,但現在的他才走小小的一段距離手就開始發抖,感覺自己肚子裡的能量被快速的消耗,飢餓感又隱隱浮出。 雪萊果斷的直接在路邊把箱子放下,搬到一半要是又餓到走不動反而會更麻煩。 「這下子可糟糕啦該怎麼辦才好勒總不能一直坐在這裡吧。」坐在路邊稍微高起的小石階上,抓了抓頭,雪萊有點無聊的乾脆把箱子拆開來看。 撕開箱子包覆的膠帶,一打開箱子,雪萊就看到大堆物品的最上方放著一封信。 手腳麻利的沿著摺線拆開,雪萊一眼就看到開頭熟悉的可愛字體跟『笨蛋雪』的稱呼,笑著想起了妹妹烏特嘟著嘴的可愛臉龐。 絮絮叨叨的家常對話寫滿了整張信紙,雪萊帶著想念慢慢地讀完了整封信。 大吐了一口氣,雪萊把信紙折好,塞進自己的襯衫口袋,信封則是隨意地扔回箱子裡。 「好啦現在該怎麼辦呢?」雙手抵住膝蓋撐著頭,雪萊思考著。 後方傳來一聲弱弱的貓叫。 雪萊快速的回過頭,發現是後方草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綠髮的男孩,男孩正坐在草地上抱著一隻貓咪逗弄著,好像發現了雪萊的目光,男孩面無表情地轉過來。 「同學你好啊!」主動揮了揮手,雪萊眼睛盯著男孩膝蓋上的貓咪不放。 「你、好。」綠髮男孩點了點頭,臉上的紫色水滴符號相當引人注目。 「是貓咪耶好可愛喔可以借我抱嗎?」超喜歡小動物的雪萊馬上就把目標打到貓咪的身上。 「可、以但牠有、點兇、要小心……」 站起來主動把貓抱過來,男孩在雪萊的旁邊坐下,一邊逗著貓咪分散牠的注意力,一邊把牠放在雪萊的膝蓋上,貓咪沒有發現自己躺著的床換了個大腿,還是愉快的啃著綠髮男孩的手。 知道貓咪很兇雪萊就沒有主動把手伸到貓咪前方,只是滿眼愛心的看著小貓在他的大腿上打滾抓著男孩的手指玩。 「你人真好耶對了我是雪萊斯勒你怎麼稱呼啊?」看貓看得心滿意足之後,雪萊終於想起來要打招呼。 「……瑟西。」指著自己。 「瑟西嗎你好啊請多指教啊!」主動拉過瑟西的一隻手握住,雪萊燦爛的笑著。 「請多……指教。」生澀的學著雪萊的動作,瑟西把另一隻手也伸過來握住雪萊的手。 貓咪注意到自己可以玩的手消失了,滿眼困惑的跳下雪萊的膝蓋,卻發現了新的玩具,對著紙箱,貓咪開始磨起指甲。 「嗚啊啊小貓咪那個不行啊!」雪萊慘叫著想抱開貓咪,結果手一伸過去就被貓爪抓了一把,血珠瞬間滲了出來。 「不、行。」抱起正在肆意搗亂的貓,瑟西看了雪萊的手:「沒、事吧?」 「嗯嗯沒事的喔小傷而已舔舔就好了。」雪萊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瑟西也注意到剛剛貓咪磨爪的箱子,指著箱子問:「你、的?」 「對啊對啊是我妹妹寄來的本來想抱回房間結果它有點重所以想說放著休息一下哈哈。」 「很、虛弱?」瑟西不覺得那個看起來沒多大的箱子會有多重,所以面前這個男孩居然會抱不動箱子讓他有點訝異。 「很虛弱你是說我嗎不是啦我只是因為肚子有點餓所以有點沒力氣而已啦哈哈。」抓著臉上的疤,雪萊傻笑著。因為沒吃飯所以沒力氣什麼的感覺好像有點丟臉啊哈哈。 瑟西面無表情猶豫了一下,怕麻煩跟想幫忙的意願在小小的交戰著。 「幫、忙搬吧。」終究還是決定幫忙,瑟西放下了貓。 貓一溜煙地跳回樹林裡就不見貓影,雪萊依依不捨地看著,沒注意到瑟西主動搬起了箱子。 「欸欸欸不好吧太不好意思了吧這樣太麻煩你了啦!」 「沒、關係。」既然要幫忙就幫到底。「去、哪?」 雪萊把箱子拿了過來,從箱子裡挑了幾個有些份量的袋子放到瑟西手上:「瑟西幫我拿這些就可以了啦都給你搬太不好意思了。」 眨眨眼睛,瑟西抓著手上的袋子,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宿舍走。 路上雪萊問了很多問題,而瑟西雖然面無表情,但感覺起來也很愉快的樣子,簡短的回答著。 宿舍很快就到了,雪萊看宿舍就在前方,連忙快手快腳地把箱子放下接過瑟西手上的東西。 「今天謝謝你喔瑟西要是沒有你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笑著拍拍瑟西的肩膀。 「不會、很高興、認識你。」瑟西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先走了、掰掰。」 「掰掰喔!」 拿著箱子搖搖晃晃地走進宿舍,雪萊試著敲了幾下門,又把耳朵貼在門上,果不其然的發現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亞撒應該是也出門了,轉了轉門鎖,果然是鎖上的。 「咕嚕-」肚子再次地響了起來,雪萊姿勢很難看的蹲在房間門口,箱子隨意地擺在道路上,抱著頭,雪萊苦思著自己現在到底應該要去哪。 背後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還有一聲慘叫,本來是面對房門蹲著的雪萊連忙轉頭。 是一個紅髮的青年用奇怪的姿勢躺在地上,兩隻腳還翹在雪萊的箱子上,看樣子應該是絆到箱子跌倒了。 「欸欸欸你在做什麼!」雪萊緊張地把來人扶起。 摔得七葷八素的紅髮青年有著特殊的髮型,單邊的頭髮梳上去,用造型奇特的髮飾固定著,露出光潔的左半臉。被雪萊扶起,紅髮青年坐在地板上,頭還腫起了好大一個包,過了好一回兒才眼睛才恢復焦距。 「沒事吧?」雪萊擔心的望著。 「這是哪裡……我是誰?」一開口,紅髮青年就說出這麼一句話。 「欸欸欸不會吧你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嗎該不會是失憶了吧天啊糟糕怎麼回事啊我以為撞到頭就是一是連續劇才有的劇情!!!」驚慌的,雪萊的話像是連珠炮一樣不停地彈出。 「我……我不知道……你講話太快了好大聲……」摀住臉,青年畏縮的試圖往後移一些,離雪萊遠一點。 「欸欸欸這樣嗎抱歉。」發現對方好像很害怕他,雪萊只好閉上嘴,眼睛卻咕溜的轉著:「要去保健室嗎?」小小聲地問。 「不用……」小小聲的,紅髮青年回話,稍微把摀住臉的手指張開,露出一條縫來看著雪萊:「應該等等就好……」總覺得印象中好像很常發生這件事,應該不用去保健室吧? 「喔喔這樣嗎。」雪萊抓抓頭,雖然自己覺得失憶好像滿嚴重的不過對方說沒關係應該就是沒關係吧。 「咕嚕-」肚子再次地響了起來,雪萊渾身無力,乾脆直接躺在走廊地板上。 叫得太大聲的肚子,讓紅髮青年又抖了一下,緊張地摀住臉東張西望的確認聲音的來處,這才看到已經躺到地板上的雪萊。 「請問……你怎麼了……」朝雪萊靠近了幾步,紅髮青年膽怯的問著。 「好餓……」感覺連講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聽到雪萊的話,青年憑著印象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果然從裡面掏出一塊被壓得有點扁掉的甜麵包。 「不介意的話……」把甜麵包遞給雪萊。 「欸欸欸是要給我的嗎謝謝我太開心了!!!」毫不客氣地接過來撕開袋口,雪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三兩下,一個麵包就乾淨溜溜。 「唔啊好像活過來了一樣啊謝謝同學你啊!」滿足的嘆口氣,雖然麵包不大,但是澱粉類的很容易帶來飽足感,感覺好像有力氣可以走到食堂了。 「不……客氣。」紅髮青年有點不好意思地玩著自己的手指:「杰西。」指著自己。 看了一下青年的動作,雪萊稍微愣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你叫杰西嗎你想起來自己的名字了嗎?」訝異的問。 杰西點點頭:「很常……忘記,但一下就好……」 雪萊抓了抓頭:「這樣嗎那就好啊這樣感覺也是種才能耶哈哈一下子忘記一下子想起來對了杰西你好我叫雪萊斯勒叫我雪萊就好!」 「你好。」杰西點點頭,拍拍膝蓋站了起來:「先走……掰掰。」想起來剛剛自己趕著要去哪。 「喔喔掰掰!」雪萊揮手,目送了杰西離開。 「嗯現在該去哪呢門鎖著這箱東西抱著也不太方便啊……」雪萊一邊碎碎念著,一邊隨手翻著箱子裡的東西。 抱枕套、指甲油、明信片、信紙、日記本、奇怪的小說,一堆零零散散的東西被雪萊扔的整個走廊都是。突然,一張黑膠唱片吸引了他的注意。 「對了!」把所有東西一股腦兒的丟回箱子當中,雪萊抱起箱子,朝著某個方向愉快的跑走。 「叩叩叩-」 「是哪位啊?」漿果聽到宿舍的房門被人敲響,於是打開了門,發現一枚雪萊傻笑著站在她的門口,手上還抱著一個大箱子。 「雪萊?怎麼了?」神色有點緊張。 「啊哈哈我來麻煩漿果了喔。」把早上一連串的遭遇詳細的告訴漿果。 「哇,好慘喔。」漿果微微地笑,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所以呢?」 「所以啊我想到之前有說過要唱歌劇給你聽然後要給你添麻煩所以我就來這邊了!」雪萊笑著說:「所以漿果可以讓我把箱子放到你房間給你添麻煩然後等我拿到房間鑰匙再讓我回來拿嗎作為交換我可以用你的唱片機放歌劇給你聽喔因為烏特寄了歌劇魅影的黑膠唱片給我喔!」 喜歡音樂的漿果聽到有唱片,加上雪萊跑來麻煩她讓她覺得滿愉快的,於是點了點頭:「好吧那讓你進來。」 進門的雪萊東張西望著:「沒看到艾露呢。」 「艾露諾出去了,不到半夜不會回來的喔。」穿上圍裙,漿果刻意小心地打開冰箱,用著雪萊無法看到冰箱內容的角度,確認著裡面的食材:「炒飯之類的可以嗎?」 「欸欸欸什麼?」雪萊看著漿果。 「不是一直都沒吃什麼嗎,現在都下午了,做個簡單的東西給你吃吧,不過因為沒什麼食材了,只有蛋炒飯之類的喔。」漿果拿出幾顆蛋,看著雪萊,嗯,大約做個三人份吧。 「真的嗎那太感謝了我正在想沒錢包沒辦法去食堂吃飯呢哈哈哈!」雪萊開心地在沙發上坐下,拆開了唱片:「漿果我可以用唱片機嗎?」 「可以喔~」遠遠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 愉快的,雪萊把唱片裝好,唱針放上了唱盤。 宛若天籟的女聲在漿果的房間響起,雪萊想起自己小時候第一次跟烏特看這個電影的時候還哭了,為了那個被關在地下室一輩子,最後在歌劇院地下室孤獨地死去的魅影。 當初他跟烏特每天在家裡撥同樣的唱片,直到唱片上被唱針刮出一條條深深的溝槽,無法再發出聲音才作罷。 依著熟悉的記憶,雪萊開口唱著。 「Think of me,think of me, fondly 想想我 深情地想著我 When we've said goodbye 當我們已互道再會 Remember me once in a while 記著我 偶爾也好 Please promise me you'll try 答應我 你會試著去做」 清亮的少年歌聲意外地適合這首歌,雪萊忘我地唱著,回憶如潮水一般席捲而上,回到他還很小的時候,曾經有人會把他抱在膝蓋上稱讚他,會有溫柔的手摸著他。 眼眶深處有些熱辣,雪萊的嗓音卻沒有因此變得沙啞,依舊是澄澈而透明。 「Flower fade and fruit of summer fade 花會凋謝 夏日的果實會枯萎 They have the season so do we 四季更迭 我們也一樣 But please promise me that sometimes 但請答應我 You will think of me! 你偶爾會想想我」 端著一大盤炒飯從廚房走出,漿果意外的看著雪萊。 「真沒想到雪萊連歌劇都會唱啊。」 「欸欸欸沒有啦只是因為喜歡所以有多唱過幾次啦。」被稱讚有點不好意思,雪萊抓抓自己的臉頰,看著被端上來的炒飯,眼睛裡露出飢餓。 「吃吧吃吧。」把餐具遞給雪萊。 「耶那我就不客氣的開動囉!」開懷地大吃著,熱騰騰的食物落到胃中是種救贖,撫慰了飢腸轆轆的胃。 漿果在一旁繼續聽著唱片,黑膠唱片的音質不知為何地就是比現今流行的CD來的優美而渾厚,聽起來是種無上的享受。 很快的,一大盤食物都消失在雪萊的胃裡。 「嗚啊活過來了謝謝漿果!」 「不客氣喔。」收拾碗筷,漿果笑笑地,盯著雪萊不放。 感覺到房間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太對,雪萊試探著站起身:「那那那我先走了把唱片留在這裡可以嗎?」 「慢走~」漿果送雪萊到房間外面,接著把門關上。 「呼,好險喔。」小聲地漿果說著,偷偷望了一眼自己的冰箱。 吃飽了之後,愉快的離開宿舍的雪萊,稍微思考了一下現在該去哪。 「嗯嗯嗯沒有帶課本跟工具所以也沒辦法去上課跟釣魚那麼現在該去哪好呢?」 回想著學校裡還沒去過的地方,雪萊突然想起來最神秘的那個地方自己還沒有去過! 「就是圖書館的A書區!」站在路上,雪萊大叫著自己地發現。 「喂,你剛剛說到A書吧?」 雪萊朝著聲音處望去,是一個臉上貼著OK蹦,一頭綠色長髮凌亂垂至腳邊,耳朵出乎常人的下垂的少女。 「看什麼看午餐沒吃嗎,我就是在跟你說話沒錯。」少女朝著雪萊走了過來,身高幾乎跟雪萊差不多高:「你剛剛提到了A書吧。」 「嗯嗯對我有說A書但我剛剛才吃飽?」有點疑惑的看著少女。 「啊?你是笨蛋嗎?算了,總之我剛好也要去A書區,就讓你帶路吧。」少女露出了大發慈悲的表情,雙手抱胸看著雪萊。 「欸欸欸要一起去嗎是可以啦。」雪萊抓了抓頭,這少女還真不怕生:「那同學怎麼稱呼啊我叫雪萊斯勒可以叫我雪萊就好囉!」 「嘖,不知道男人只要夠粗夠長就好話不用多的嗎?」有點不滿的,少女咋舌:「我是特拉諾特.瑟夏,記住我的大名吧!」 「好的特拉諾特那我們走吧!」去過一次的圖書館的門口就在前方不遠處,雪萊愉快地領著特拉諾特,一同前往圖書館。 一進到圖書館裡面,雪萊就看到櫃台掛著大大的樓層示意圖,上面寫著圖書館一共10層樓,然後9樓10樓全都是A書區還有包廂。甚至圖書館當中的4台電梯,有一台是專門直達9樓跟10樓的。 一到9樓,特拉諾特就快速地對雪萊揮揮手跑掉。 雪萊觀察了一下四周:「真沒想到A書區還滿容易找的啊哈哈早知道上次就直接進來了。」想到上次自己跟捷只是停在圖書館門口就離開,雪萊就覺得有點可惜。 稍微看了書目,確認一下自己想要找的資料放在哪一區,雪萊像是作賊心虛一樣鬼鬼祟祟的在圖書館裡移動。 快速的挑了幾本書,雪萊就偷偷摸摸的躲到個人包廂當中,仔細地閱讀起書上的資訊。 「嗚啊啊原來是這樣的嗎所以要這樣才能……」注意到自己的音量好像有點大,雪萊用雙手摀住自己的嘴,不自覺地放輕音量,滿臉脹紅的看著書上的資訊。 不知不覺,時間緩緩的流逝。 雪萊突然聽到包廂外有人在敲門。 慌張的把剛剛自己看的書藏在坐墊底下,深呼吸了兩口氣,雪萊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後,把門拉開。 「雪萊萊~」 「克拉拉怎麼在這!」打開門看到是克拉倫斯,雪萊心虛的嚇到毛都快豎起來了。 「哈哈我就不能在這嗎~」雪萊萊看起來好像很害羞的樣子。 「沒沒沒沒有啊你來我很歡迎但是你怎麼找到我的!」手足無措,視線一直亂飄。 「感覺好可疑的樣子喔你在做壞事對不對~」克拉倫斯笑著,故意不回答雪萊的問題。 「沒沒沒沒有啦!」藏不住心事,雪萊滿臉通紅,視線忍不住一直飄到自己藏東西的地方去。 「好像藏著什麼,那我來翻翻看~」看到雪萊的反應克拉倫斯就想往包廂裡面走。 雪萊見狀連忙攔腰把克拉倫斯整個抱起,扛到包廂外面,反鎖上了包廂的門。放下克拉倫斯之後雪萊脹紅著臉看著他:「克拉拉找我有事嗎?」 一手攤平一手握拳擊了一下掌,克拉倫斯恍然大悟的說:「對了對了差點忘記,來找雪萊萊有正事的喔!」 居然真的是有事來找他!雪萊疑惑的等著克拉倫斯的下文。 「嗯,不能先說出來喔,雪萊萊總之跟我走吧~」簽起雪萊的手,克拉倫斯拉著他往食堂走去。 「什麼事情這麼神祕啊不能告訴我喔。」一邊開心的被牽著,雪萊一邊好奇的打聽到底是什麼事情,但只能從克拉倫斯口中得到『這是秘密喔~』的回答。 食堂很近,沒幾步路就到了。 站在食堂門口,克拉倫斯從口袋裡抽出一條黑色的布,逕自的綁在雪萊的眼睛上。布有點長,材質也相當的厚,雪萊不只眼睛被蓋住,連鼻子都被檔住,能聞到的氣味頓時只剩下手帕上的味道。 「欸欸這樣我看不見克拉拉了啦!」雪萊本來想掙扎,但是被克拉倫斯故意的摸了耳朵擠下之後就安份的不敢亂動,只有耳根隱隱的發紅。 「就是故意要讓你看不見的喔!」笑笑地拉著看不見的雪萊,小心翼翼避開了臺階,兩人走進食堂。 「好了在這等一下喔~」放開了雪萊的手,克拉倫斯把他一個人放在黑暗當中。 稍微安分地等了一下,不一會兒,雪萊就發現周遭好像一直有小聲的移動聲或是放低的腳步聲,感覺自己好像是站在人潮的中央,但偏偏什麼都看不到,讓雪萊相當的不安。 「克拉拉你人呢我可以把布拆下來了嗎?」 沒有人回答他,但雪萊感覺到他說話的瞬間好像有低低的笑聲圍繞在他的四周,聽起來相當熟悉應該是他的熟人,但一時間雪萊就是想不起來是誰的聲音。 偏頭想了一下,雪萊決定把布拆了下來。 解開纏著雙眼的布以後,雪萊發現周遭還是一片漆黑。 有點困惑的摸索著自己的臉,確認布已經拿掉了以後,雪萊東張西望著,試圖尋找光源。 周遭並不是完全的黑暗,而是有隱隱的藍光,從窗戶外面透進來,但是太過微弱,只能看到四周模模糊糊的輪廓,正在奇妙地扭動著。 突然,燈從遠處接二連三朝他的亮了起來。 在黑暗中過久的眼睛,受到光線的刺激瞇了起來,下一瞬間,爆響聲的在雪萊的周遭響起,眨了數次眼睛,雪萊終於能夠睜開眼睛。 眼裡映入的是漫天飛舞著五彩繽紛的禮花碎紙,在潔白的燈光下愉悅的燦爛的飛舞著,像是一隻隻歡欣雀躍的精靈,在仲夏夜之夢裡沉醉的舞動。 紙花緩緩的飄落,站在雪萊的正前方的是,拿著拉炮一臉睡意的亞撒。 「生日快樂,雪萊斯勒‧康塔德。」 食堂裡,所有朋友都在。 波雷米、克拉倫斯、漿果、絡晨、艾露諾、梨野、雪莉、颯琉、灸條燁、ULI、捷、椿、艾維斯、可亞吉、維托、暮晞、優、奧緹亞、迪璐薇希、伊凡、言、維諾蒂亞,還有今天遇到的庫亞、唯、瑟西、特拉諾特、杰西,人手一個拉炮愉快地看著雪萊。 拉炮聲第二次響起,五彩的碎花這次總算是找準了目標,淋了雪萊每頭滿臉。 「「「雪萊,18歲生日快樂!」」」異口同聲地說出祝福,同時一個大大的果凍蛋糕被漿果和艾露諾從人群後方推出來。 半透明的蛋糕是七彩繽紛的顏色,上頭有著奶油寫出的可愛字體:生日快樂,字的旁邊插了18根蠟燭,燭火明晃晃的映著,有人把食堂的燈又關掉了,雪萊在黑暗中看著燭光搖曳,覺得眼睛有點熱了起來。 五花八門的生日快樂歌從眾人的口中唱出,聽得出來大家很努力,但是很少在過生日的血族果然不習慣這樣的場合,還有人忍不住笑場了幾次,千辛萬苦才把歌唱完。 「許個願吧。」亞撒把蛋糕刀遞到雪萊手中。 沒有絲毫猶豫,雪萊瞬間就說出了願望:「希望我認識的大家永遠都快快樂樂的!」 一口吹熄了所有蠟燭,燈打開之後雪萊燦爛的笑著撲過去抱住了大家。 「今天果然是最棒的一天!!!!」 ===== 2015/7/31 雪萊生日賀。 那是一個很美的夜晚。 米特費那特‧康塔德剛結束了一個艱困的任務,全身疲累的回到了家。 在沖了一個酣暢淋漓的熱水澡之後,帶上冰箱裡僅存的幾罐冰透了的啤酒,洗澡前就提早放進去微波15分鐘的冷凍速食下酒菜也已經加熱完畢,米特拿了個塑膠袋把東西都包一包,就往家裡附近的海邊走去。 在任務結束之後看看海,是他一向的習慣。 看著海浪一波波的沖洗著沙灘,好像也可以把他腦海中血腥的那些記憶一波波洗淨。 這次的任務,是殺了一家共五口的血族。裡面最小的孩子只有四歲,米特現在感覺自己好像還能感受到刀刃插進那孩子的胸膛的反震,這讓他有點不舒服。 但米特從來不認為自己做的是錯的。 血族以剝奪人類的血液維生,天生就是壓榨著人類的種族,因此有很多家庭因為他們而破碎,這是他們的原罪。就像是掠食者與被掠食者的關係,如果那些被掠食者有能力的話,它們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頭殺了那些掠食者。 米特就是有能力的人之一。 他是從小由血獵會培養長大的孩子之一,他們這些孩子的共同點就是,有著特殊的能力,或許是反應或許是移動視力等等,米特也不例外。 他的能力叫做時間緩速,簡單說就是他的時間流逝比一般人慢上許多,他說上三句話的時間別人只能說一句話,這樣的能力在對抗血族來說相當的有用,讓他總是能準確判斷血族的動作或是跟上他們的速度。 而這樣的能力也讓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被血獵協會發現並買斷,再也不曾見到他的父母。 關於父母的印象基本上都已經全部消失了,他僅存的回憶就只有模糊的和煦光影以及手心溫暖的感覺。 並沒有因此厭惡這個世界,米特反而是更多的把協會當中跟他有一樣處境的人當成自己的家人,並且走在實現著自己正義的道路上。 我只不過比一般人多了一點能力,所以我要做我力所能及的事。 抱著這樣的信念戰鬥,米特的手上染過數不清血族的鮮血,這也使得他在血族狩獵協會的表現一向很優秀,當然,任務量也相應的增加。 有時從晚上醒來,米特甚至會搞不清楚自己的手上是不是還沾著鮮血。那股鮮血的黏膩感總是如附骨之蛆一般跟著他,不曾稍減。 直到後來一次聚會中,他不小心開口抱怨了這件事,那人就跟他分享看海的這個辦法,米特當時頗不以為然。但在後來的某次任務中,那個人因為一個大意而身首異處。 想著是為了紀念他,米特也無可無不可的就在一次任務後嘗試了這個辦法,而後就喜歡上了看海。 走路只要短短10分鐘的路程,米特只花了10分鐘慢慢散步過去就到了。 但在他熟悉的位置上,有一位帶著草帽,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的女性已經坐在那裏。 夜風淘氣地吹著她的裙擺,看起來像是舞動的浪花,配上滿天的繁星,海潮溫柔的低鳴,長髮輕輕的在風中纏繞,美的像是畫一樣。 米特忍不住看呆了。 像是察覺到米特的視線,那名女性轉了過來。 「晚上好。」她笑著,輕輕地對著米特說。 這是血族獵人米特費那特‧康塔德與被逐出血族者康絲坦絲‧托瑞多的第一次見面,從而開始了兩人的愛戀,以及之後的悲劇。 ===== 父母篇交代 其實還有很多部分可以寫不過最後都是懶了XD 設定越多破綻越少,但是設定完總會覺得不用再寫了呢。 |
【MRMS墨恩萊斯企劃】
文字儲存點 活動期間: 2017/7/1-2017/8/31 角色名稱: 雪萊斯勒‧康塔德 Schwester Kontrolle 活動地點: www.plurk.com/kaoru108 官方網站: moonrise0000.wixsite.com/mrms 【Tick Tock 企劃】
文字儲存點 活動期間: 2015/7/11-2015/9/30 角色名稱: 雪萊斯勒‧康塔德 Schwester Kontrolle 活動地點: www.plurk.com/kaoru108 官方網站: ticktock712.wix.com/524712 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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